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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落在书桌上,一方展开的纸上,留下了四个简单的楷体小字——尺素寸心。届时,思绪不由得想起来一句古乐府的《饮马长城窟行》中的那句“客从远方来,遗我双鲤鱼。呼儿烹鲤鱼,中有尺素书。”相较于这句,我似乎更偏爱木心的《从前慢》中的这句“从前书信很慢,车马很远,一生只爱一个人。”
犹记得我写下的第一封信的时候,那是在我六岁母亲节的时候。在幼儿园老师的指点下,我在信纸上稚嫩的写下了:妈妈,节日快乐。我记得当妈妈打开信时候,开心而温暖的笑容。那一刻,我知道,信能让妈妈快乐,文字是有魔力的。到了上小学、上初中、上高中后,我依然保持着对书信的特殊情感。虽然,写信的对象大多是朋友、闺蜜、偶像、知己。尽管信上的内容没有华丽的辞藻,大多是平铺直叙,却依然让我们乐此不彼。
很快,我上大学了。在我上大学的时代,写信已经变得不再流行了。可是,我却依然坚持写信的这个习惯。“生活中的点滴美好,值得被记录,被传颂。”我这样说道。我还特别提到,看书我只选择看纸质书,因为一页一页地翻更具有仪式感,而且遇到喜欢的句子可以把那页折一下或者拍下来,这是电子书无法替代的。我想说:“文字它是有感情的,它不像音乐般、美术作品那样可以更加直观的表达。可能你想了百分之百,但你写出来只有百分之七十,别人解读出来只剩百分之五十。它是一个不断打折扣的过程。”我觉得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替代文字,见字如面,每个人的字迹都是不可被模仿的,看到一封信就像看到了这个人。文字无法被代替,一笔一划书写的都是柔情。虽然信文化正在衰落,但我觉得不会消亡,因为书信这种表达情感的方式是很多东西无法代。
慢慢地,这一批少年变成了中年,书信变成了微信。那散发着油墨香的信纸,也在时代的浪潮中搁浅了。多久没有提起笔,郑重的写下一封信了。那记忆中的小伙伴,你们还好吗?沿着友情的脉络,我漫步在逝去的青春中。现代人快速的生活方式,书信的速度已经追赶不上。而我,却依然在心里留有一个小幻想。我幻想着有一个与我志同道合的人,依然保有对书信的执念。虽然,我一直没有遇到,却依然在期待,在寻找。
从“书信”到“信”有一个漫长的过程。在查阅了一些资料后,我对书信有了更多的了解。书信有许多别称和美称,如尺牍、鸾笺、雁帛、书简等,我最喜欢的,还是“尺素”。单单看“尺素”这两个字,经过铺陈渲染后就显得过于美好。在一张长长的绢帛上,慢慢地书写着我的素心,经由时间的推移,传递到你手中的时候,那份美好的情感依然没有淡漠,始终存续。你慢慢地打开,美好也就蔓延开来。看,多么美妙的事情,尺素寸心,简单的字眼,却包含着无尽的思念、爱与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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